三十年前薄暮空潭的血案后,丹心楼与崖岛的两份卷宗同时镌刻下了“白决”这个名字,随着白决的失踪,成为了悬案。

    时隔三十年,继伏波和郭旻等人陆续归案,卷宗上朱砂着重标记的名字终于被勾去,白决从“疑犯”变回了自由身。

    “心门今年终于可以重新招募弟子了。”慕真从书房堆叠了着文案的书桌上伸出头,把薄暮空潭的奉使令牌递给白决,“你要不要留下来?”

    白决没有接,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指甲盖:“那个还是留给更厉害的人吧,我就算了。不过我永远是薄暮空潭的人,这一点不会变。”

    “哎,好吧。”慕真倒扣下令牌,幽幽道,“心道如今人才凋零,百年内也找不出什么厉害人物了。招了弟子进来却没师父,头疼啊。”

    白决笑了一下,瞟着她桌案上的文函:“不是和殆心居在谈合作了吗,少卖惨哄骗我啊,我当师父只会误人子弟。”

    慕真认命地挥挥手:“行了行了你走吧。”

    走到门口,她又把人叫住:“欸,你要不要去拜祭一下你师父?你还不知道他葬在哪里吧。”

    白决的背影有些犹豫:“先……不了。”

    虽然当年害得薄暮空潭满门被屠的元凶找到了,可是从郭旻要自杀的反应来看,他背后一定还有人,况且召魔令还下落不明,他总想着有个交代才好去见陶漱。

    “……还是告诉我吧。”白决跨出门槛,终究还是折返回来。

    出了澶溪城,白决一头撞上了裴潇。

    先是有点诧异,随即反应过来,因为先前十大仙门齐聚澶溪是为围攻而来,现在误会解开,慕真为了借机和仙门搞好关系,便提出宴请各家。于是除了广陵乐宗那边,要回去筹备他们的传统春歌宴,北邙、琅玉阁包括崖岛在内等宗门都给了面子留下来了。

    裴潇现在出现在这里似乎就是专门逮白决的,劈头就问:“裴谨呢。”

    白决呆了一下:“澶溪有给崖岛所有人都安排客房吧?”

    裴潇道:“我一直没看见他人影,想是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白决也没看见人:“许是在薄暮空潭,我回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一辆公共马车恰好驶过来,上面的几个剑门弟子蹦蹦跳跳下了车往城里走,白决绕过裴潇刚要跨上马车,就被叫住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。”裴潇没头没尾地问他。

    白决有些茫然地回过头。

    “谨儿已经为了你冒天下之大不韪了,我听说你那日还在众人跟前说和他没有关系,白决,你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白决站在原地没有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