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郴回来的时候已是清晨,背着阳光,他看见了倚床呼哈大睡的人。

    他想把印苼抱到床上,却无意惊醒了印苼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?”揉着还有些睁不开的眼皮,印苼一个翻身爬到了床上,半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。

    “没事,你再睡会儿。”

    这间屋子是一个大通铺,两个人睡起来空间也很足,沈清郴随便铺了一下床被也昏昏沉沉水去。

    印苼也没有睡太长时间,眯了一会儿便起床了。

    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,沿着长廊向大殿的方向走,路过树的时候,看到那个黑衣男子靠着树在自言自语着什么。

    印苼这才发现,原本枯死的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焕发了生机。

    “慕藤,你怎么这么贪睡啊,”错过树时,黑衣男子的喃语在印苼耳边散去。

    贪睡?果然物以类聚,宅子的主人贪睡,好友也贪睡。

    不过,这个男人昨天那声怒吼不会就是因为这棵树吧,想到是自己踩到什么机关,这个树才展现枯萎的样子的,印苼不由加快了脚上的步伐。

    心有些虚。

    连续几天,印苼经过那个地方时都能看见黑衣男子坐在树下,好像他也变成了时空重置的其中一环。

    而沈清郴也总是见首不见尾,他都是在睡得迷迷糊糊时无意瞥见他的身影。

    可能是每天画符阵的强度过高,他感觉最近要累瘫了,甚至连自己已经画完多少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挑一个时间休息一下的时候,黑衣男子消失了,如出现时一般,他消失的也无声无息,但他的消失对两人未造成任何影响。

    身体的不适还在加重,犹豫了一下,印苼最终还是没有休息,撑着疲劳的身体画着墙上的符阵,尽早画完他们就能早出去了。

    他沿着侧面的墙壁一直画到了门口。

    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图案,他的心里格外有成就感,身体却在叫嚣着不行,要撑不住了靠着门口的禁制,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。

    然后,他身子一软就变回了草形。

    原本挡在门口的禁制对他的原型来说状若无物,他轻而易举地便穿透了过去。

    虽然身体已经过去了,但是他的心却抗拒着这种事情。这里设了禁制,就说明不想让别人闯入,黑衣男子就算不是这里的主人也和这里有着很大的渊源,不经他的同意就进来是很失礼的行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