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蚌被收起来,同时,大雾散尽,再度回村时,里面静悄悄的,已空无一鬼。迎面村落拐角,种了颗枣树,枣子熟透,风一吹乱打人头。
沈净之接住一颗尚算新鲜的枣,垂涎欲滴:“大叔,这枣,新鲜得很,有清香气,怎么就不能吃了?”
大叔回瞥了她一眼:“你想晚上出去变成他们那样,就吃吧。”
沈净之打了个冷颤,把枣扔进了山沟里。手都跟着颤了颤。太可怕了。要是变成小羊羔那样,走在路上,不得被鬼一脚踩死?
“哼哧”
小羊羔打了个喷嚏。
重回张铁狗门前,沈净之叩了叩门。无人应。她用力一推,门开了。
她跟大叔面面相觑,不对劲。
进去找了一圈,都没找到张铁狗的影子。衣物粮食少了一些,房间收拾得很好,不像仓皇出逃。
沈净之眼皮突突直跳,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。
她把大叔交给她的黄金塔掏出来:“大河蚌,张铁狗和赵山兔的故事,到底是真的假的。”
里面那坨肉一声不吭,死了一样。沈净之晃晃塔身:“你别不说话,信不信哪天爷心情不好,把你剁碎了喂鬼。”
“哼。”“河蚌”被晃的头晕目眩,终于开口,“赵山兔是上头那位用来引诱你们的引子,我就算再贪,也不敢私吞。我只是伪装成了她的样子。至于她去了哪里,但凡有脑子,不会想不出来吧?”
面对河蚌的冷嘲热讽,沈净之想起昨日种种。张铁狗说:“她是我九死一生带回来的。”
那神情,要多悲壮就有多悲壮。哪怕被撤掉身份牌,成为野鬼,也要把人带回来。她怎么没想到,他也有可能再九死一生地把人送回去。
大意了。
张铁狗估计是趁河蚌跑出来杀他,趁机跑了路。
沈净之蹙眉:“大叔,咱们是找赵山兔要紧,还是揪幕后人要紧。”
大叔:“接的任务到期完不成,会死。”
“捏马,”看他说的轻描淡写,沈净之汗毛倒竖,“之前怎么不说清楚?”
也对,鬼死了也还是鬼,大叔死了也还是大叔。只有她一个外人才有生死一说,有什么好说的。她硬着头皮:“任务几时到期。”
“今晚。”